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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8日,阴。
夜晚的灯,微弱黯淡,阴沉的天气,看不见一颗星星,月光都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。
九重阁的红灯笼全都被点亮,是调皮姑娘的“恶作剧”。
木门被推开,吱呀一声轻响,迎面而来一阵茉莉花香,今夜的冷风,裹夹着暖甜的花香,淡淡的,飘渺又朦胧。
“三哥。”
花未止手里拿着粉色披风,披在坐于书桌前的郅野,她借着披风,拥抱他。
“明天一定会下雪的,你看天这么阴沉,一定会的。”
郅野莞尔,俊秀动人的面容憔悴不已,病态的白皙盖住了正常的粉红,此刻的他苍白如纸,瘦削了不少。
花未止抱着他,只感觉他又瘦了好多。
“山上的风信子都没开,这是我去花店给你买的。”郅野将盆栽放在窗台上,抬手轻抚它的花枝:“小妞儿,记得浇水。”
花未止一直抱着他的脖子,靠在他身后,一言不发,埋头于他微长的秀发中,嗅着他发间的柠檬茶清香。
“后天就是你生日了,三哥没什么好送你的。”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,里面装着一枚戒指:“今年,就送这个吧。”
花未止看向那枚戒指,笑道:“我已经有戒指了。”
她将手伸到他面前,是他送她的泪蔷薇。
他微微摇头:“这不一样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”花未止道,走到他身边,跪坐在地上,轻靠着他的膝盖:“三哥,妈妈说过,戒指不可以乱送的。”
郅野不言,拿出戒指,给她戴上。
花未止静静地靠着他,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,两人就这样沉默着,十分珍惜无时无刻都在倒数的时间。
这辈子,能为她戴过一次戒指,也算娶过她了。
郅野一夜未眠,将她放在床上后,坐在一边,看了她一整晚。
她的模样,早已铭记于心,真希望下辈子,还能找到她,圆一个娶她的梦,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家。
第二天早上,花未止睁开眼睛的那一刻,看见的便是郅野。
今天的郅野好像格外的精神,穿着红色的卫衣,黑色的长裤,墨发随意,凌而不乱,蓝色深邃的瞳孔,填满了温柔,又不失洒脱和野性难驯,一如初见那年阳光不羁的少年,嚣张又风度。
唯一不同的是,短发已变长,长发待及腰,墨色长发在颈后扎起,白皙的皮肤难掩病态,平添几分温雅愠色。
“早安,小妞儿。”郅野笑如春风,这微冷的暮秋,添了七分暖。
花未止起身,抱住他,笑着蹭了蹭他的脖子:“早安,三哥。”
她一向喜欢晴天,向往太阳,可今天,她竟开始讨厌了。
外面天气放晴,阳光微寒,像照不进云层,却象征性天晴。
“今天天气不错,小妞儿,我们出去走走吧。”
郅野带着一本日记,牵着花未止的手,走出了九重阁。
走出九重阁的那一瞬,花未止感觉,好像回到了五岁那年。
那时候,爸爸妈妈还在,叔叔阿姨成群结队,哥哥姐姐嬉闹满堂,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,渐渐变得熟悉清晰,恍如昨日,熠熠生辉。
她喜欢待在郅野身边,跟着他,一直跟着他,他也总是会带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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